一夜无眠。
第二天一早，还没等顾凡起床（沙发），就看见苏稚已经穿好衣服，在门口站着。
今日的苏稚穿了套纯白色的休闲服，未施粉黛。
乍一看，还以为是哪家正在上学的学生，丝毫没有一点成熟大姐姐的气质。
她催促道。
“快去快回，离比赛开始只有两个小时了。”
顾凡顶着黑眼圈从沙发上爬了起来，简单的洗漱了一下，就跟着苏稚出了门。
看得出，苏稚对于衣服的态度，似乎并不看中美丽的外表，而是更在意穿起来是否舒服。也得亏苏稚底子好，天生丽质，不管是怎样寻常的衣服，落在她身上，都显得异常好看动人。
熟练的跨上摩托车，揽着苏稚的堪堪一握的腰肢，细腻的触感不禁让顾凡面红耳赤。
苏稚通过后视镜淡淡的看了顾凡一眼，只觉得好笑，随即戴上头盔，载着顾凡朝贫民窟驶去。
白天的繁华区远比夜晚动人，充满朝气的喧嚣。
在信息技术高度发达的今天，依旧存在着赶通勤的社畜，于早些年还得苦兮兮挤公交、忍受着不适和劳累的工薪阶级不同，如今的社畜们好歹拥有了统一的、属于自己的出行工具。
虽然只是一辆仅能容纳一人的悬磁浮载具。
但也比数十年前便捷、舒适了许多。
值得一提的是，苏稚的摩托车并不是数十年前两个轮子转咕噜的那种，而是经过改造的新能源载具，轮胎的部位被推进器取代，不仅功率和速度远超塑料轮胎，其能源的耐久性，也强出不少。
越过一座连接了穷人和富人之间的跨海大桥，两人来到了昨夜顾凡被无面女袭击的位置。
原地只剩下一滩黑色的血迹。
并没有看到任何无面女的影子。
“她怎么不见了？”
顾凡眼皮子直跳。
昨夜的经历，实在给他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。
“跑了呗。”
苏稚淡淡道，无视顾凡难看的脸色，驾驶着摩托车绝尘而去。
很快，一排陈旧的民居出现在视野中。
苏稚将摩托车停好，朝顾凡道。
“我和你一起上去。”
顾凡深以为是的点了点头，领着苏稚上了楼。
阴暗潮湿的过道透着一股难闻的霉味，更让苏稚意外的是，当顾凡打开门的那一刻，看着乱糟糟的屋内环境，她的心灵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。
“这是什么？猪窝吗？”
她脱口而出，看向顾凡的眼神也变得怪异起来。
顾凡干笑几声，没好意思回话。
走进屋内，苏稚扫视着狼藉的环境，啧啧称奇。
没吃完的泡面、放了不知道多久没洗的碗筷，脏兮兮满是油脂的被单……苏稚本以为顾凡虽然居住环境不好，但个人卫生应该注意清洁，但显然她低估了单身男性的制作垃圾能力。
她看着屋内唯一干净的电脑桌，朝正在拔游戏仓插头的顾凡挪愉道。
“你别的地方很邋遢，电脑桌倒是很干净嘛。”
“那可是我吃饭的东西，自然要打扫干净。”
“那你其他地方怎么不顺带着打扫？”
顾凡正色道。
“以前穷，吃了一顿饿一顿，像收拾屋子这种事情是要耗费很多体力的，我得将有限的体力放在最重要的地方。”
苏稚撇了撇嘴，对顾凡这套歪理邪说不屑一顾。
她打开了笔记本，里面正好是《狂鬼》小说的文档界面。
看着小说中崭新的部分，以及以往写作的历史记录，苏稚有些惊讶。
“原来他一直在写……”
可若是他没有遗忘，崩坏又怎会蔓延到小说世界？
一时间，苏稚思绪万千，眉头紧锁。
“走了。”
顾凡在门口喊道，游戏仓已经被他打包装好。
其实顾凡这里也没有什么值钱的玩意，除了游戏仓和电脑外，也只剩下先前砸彪哥那里买的几箱桶面了。
苏稚无声的合上笔记本，揣进包中。
正准备走，只见顾凡又朝屋内跑去，把那几箱泡面也搬了出来。
“穷怕了，这玩意也带上吧，说不定将来有一天用得上。”
顾凡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，透着普通人的清贫和质朴。
又看了一眼屋内狼藉的环境，苏稚心中不由得一颤。
你曾经……过得真的很艰难吧……
他本可以放弃这本不值钱的书，去写其他赚钱的文，可他没有。
这家伙真的和他说的一样，自始至终都没有放弃，一直都默默的努力着，想给自己所创造出来的世界，谱写一个完美的结局。
鬼使神差的，苏稚突然说道。
“以后姐养你。”
顾凡闻言一愣。
突然笑道。
“你是我创造出来的人物，按理来说我是你“爸爸”，哪有女儿养老子的说法？以后还是我养你吧。”
“随便你。”
苏稚转过身去，揣着笔记本下了楼。
只听顾凡在身后喊道。
“别介，这么多东西呢，顺带手帮我搬一下啊！”
路上，跟房东说了声不租了后，顾凡果断删除了对方的联系方式。
算是和自己的过去画上了句号。
豪华的别墅区缓缓在自己眼前浮现，那奢华大气的装模让顾凡心生向往的同时，又不禁产生了一个疑问。
“苏稚，我问你哈。”
“嗯？”
“你哪来这么多钱，能够在这附近买下一栋独栋别墅？”
“哈！你们人类世界的数字货币都放在虚拟空间，对我而言，不过是一堆不设码的数据，我想拿多少就拿多少。”
苏稚的回答让顾凡愣了许久。
半天，顾凡才挤出一句话来。
“你丫的是把银行后台黑了！对吧！”
顾凡只觉得一双冰冷的手铐正在朝自己走来，哪怕是法律知识匮乏的他，都深知苏稚的行为意味着什么，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心头，让他即将入住豪华别墅的喜悦一扫而光。
他悲催的想到，难不成自己下半生就要在牢里写完一阵本铁窗泪？
苏稚一脸莫名其妙。
“我黑银行后台干什么？”
“那你刚才说这玩意你想拿多少拿多少……”
“我只是对你们的数字货币管控机制感到可笑罢了，事实上我并没有黑进什么银行后台。”苏稚的回答让顾凡死灰般的心中出现了一丝期盼，只听苏稚又道：“上个月我才刚到现实世界，路上有个销售跟我说这房子大减价，打五折，说什么分期无息还能减不少，我觉得便宜，就买了。”
一个不祥的念头在顾凡心中升起。
“多少钱？分多少期？”
“五千万世界币吧？我记得好像是分一百年还清，一年还五十万。”她全然没有看见顾凡黝黑的脸色，自顾自的掰扯道：“什么破房子，还要还一百年？顾凡，五千万很多吗？”说着她顿了顿，突然道：“对了，我记得好像月底就要交房租了，我手里没钱，顾凡，你先帮我垫着。”
“你放心，等我以后有钱了，养你！”
（本章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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